【林英伏魔记】【第一、二章】【作者:岂因声小不呐喊】
作者:岂因声小不呐喊
发帖时间:2011-11-01
是否首发于SIS:(否)算是同发吧,是在2011年10月31日23点34分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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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用121799264这个号在性吧发了帖子,但还没通过审核,兀的发现性吧不许发有强奸内容的。想把帖子的内容编辑掉,又发现超过15分钟不能编辑了。真丧失,新人苦啊,下次得认真浏览版规了。所以决定在SIS发,再也不去性吧了。为了表示我确实原作者,就把接下来的一段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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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章做了一点点改动:
1.公孙雪被姜离峰劫走时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2.第二段篇首“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已是十八个春夏秋冬。”改为“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已是二十一个春夏秋冬。”
3.林英的养父名字太傻,现由林万三改为了林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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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启子
巍巍峨眉,钟毓灵秀。烟雾萦绕,碧翠漫山。山上流淌下的泉水潺潺倾泻,林间鸟鸣幽幽。
晨雾已经散去,烟岚云岫中的半山腰一座庄园呼之欲出。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精致却又不显繁赘,隐约中映现出一股风骨气韵。宅子朱漆大门,翡翠色门框,门上镶着碗大的铜钉,门顶匾额写着“镇剑山庄”四个金漆大字,笔法虬劲有力,好似游龙舞蛇。
这镇剑山庄近些年来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男庄主薛长枫,潇洒倜傥,剑法超群,又乐善好施。庄主夫人公孙雪,风华绝代,菩萨心肠,武艺高超,又擅长灵法仙术。二人行侠仗义,扶危济贫,峨眉山下的百姓受到他们的庇佑,也算安居乐业。
“雪儿,回屋里坐吧。外面风大,你刚生下英儿,又怀了身孕。身子还虚,别伤了风寒,动了胎气。”说话的人剑眉星目,面容俊朗,一袭青衫,话里似有说不尽的温柔。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正是薛长枫。
“嗯。”白衣女子应声回头,满怀柔情的眼眸凝光而动,盈盈间如寒潭映月,肌肤白皙中透着三分粉红,娇悄处似梅花落雪。男子口中的雪儿正是镇剑山庄的庄主夫人公孙雪。白衣女子牵着男子的手缓步走进屋中。
“庄主,庄主……”一名家丁打扮的仆人从前厅慌忙跑入,在门外唤薛长枫出来。长枫走上前来。
“不急,慢慢说。”
家丁在薛长枫耳边低语几声,长枫神色大变。转眼又镇定下来。笑着对公孙雪说道:“真是一刻也不得闲,又有人上门来挑战了,我去去就来,你先去内屋看看英儿。”
“好。你也多加小心。”公孙雪今天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心里空落落的,总觉的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放心,我去去就来。”
“嗯。”公孙雪摇了摇头,难道是自己生过孩子以后变得瞻前顾后了?她知道丈夫的功夫有多高深,江湖上一般的虾兵蟹将在他手下走不了几招。自从在峨眉山建了庄子,每天总有不自量力的武林人士前来挑战,每每都是落荒而逃。这些她本应早已习惯才是。
“走吧。”家丁随着薛长枫一道往前厅去了。公孙雪转身进了内室。内室里装潢精致。正对门是一刺绣屏风。穿过屏风,黑漆雕花檀木的大床上放着锦缎的被褥,被褥上一襁褓包裹着的婴儿甜美的睡着。公孙雪轻轻坐在床边,温柔的注视着熟睡中婴儿。她伸出柔荑般洁白的玉手抚摸着婴儿吹弹可破的小脸,纤手一路滑过婴儿的脸颊,直到胸前。婴儿脖颈上戴着触手生温的玉饰,玉饰上刻着一个英字。这是薛长枫夫妇特意找来最好的玉匠为孩儿量身定做的。英字正是孩子的名字。他的父母希望他能如英雄般正大光明地成就一番伟业。
“夫人,老爷他……”
公孙雪回过头来,看着婢女惊恐的表情。赶忙问道:“长枫他怎么了?”
“老爷他受伤了。”
公孙雪“砰”的站起身来。“走,我们去看看。”她俏眉深锁,因为担忧,纤纤玉手上修短合度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
没走两步,她又回过身来。先前挥之不去的不详预感涌上心头。她走到床前,将裹在婴儿身上的小被子掩好。好像发神经似的将孩子藏在了床下。
“夫人,您这是?”婢女吃惊的看着公孙雪。
“没事,快走吧。”
“是。”婢女紧跟着公孙雪出了房门。
公孙雪带着婢女穿过缦回的院落来到前院,只见薛长枫用剑勉强支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火红的鲜血从口中不断的涌出。
跟前一尺处,一高大男子手持长刀向薛长枫砍去。情急之下,公孙雪“嗖”的将配剑抛出,长剑如流星一般刺向男子。男子敏捷地躲过刺来的长剑。目光落在了公孙雪身上。他理了理泻在脑后的火红长发说道:“你就是公孙雪?”
公孙雪也不理男子,径自去扶薛长枫。男子也不恼,自顾自的说道:“长得倒是标志。”
“长枫,没事吧?”公孙雪眼眸里满是关切。
“不碍事。”薛长枫嘴上虽是如此说,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公孙雪伸出纤手,乳白色的光晕在手上汇聚,公孙雪将手掌按在薛长枫胸口,咳嗽立刻好了些许,呼吸也平复了很多。
见薛长枫稍微好些了,公孙雪让下人扶着薛长枫,站起身来。说道:“你是何人?我夫妇二人想来和你未有嫌隙,为何打伤我的夫君?”
男子睥睨地看着公孙雪,说道:“我就是天杀教教主姜离峰,此次前来是要找寻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薛长枫问道。
“你的夫人”
“你!……”薛长枫气得咳嗽起来。
“长枫……”公孙雪关切地示意薛长枫不要生气。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想不到天杀教教主还有魔族血统,你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得到我体内的灵力?”
姜离峰写满轻蔑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转眼又消失不见:“有见识。竟然看出我有魔族血统。不错,我父亲正是魔族中人。既然你已经知道,还不束手就擒,跟我下山。”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公孙雪说着伸出纤手,地上的佩剑像听到召唤似的飞到手中。身上的白衣被体内涌动的灵力吹得随风摇曳。她把宝剑往空中一抛,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宝剑金光乍现,转瞬间化作千把万把,朝姜离峰“嗖嗖”飞去。
姜离峰大喝一声“壁”,手中的长刀舞动得虎虎生威,一团红色的光壁将他周身包裹,从天而降的剑光打在光壁上都碎成粉尘消失在空气中。姜离峰越舞越快,一团红色光球在刀尖凝聚,光球越聚越大。他把长刀往天上一指,又是一声大喝“破”。光球从刀尖飞出,飞向天空中的宝剑,球面上紫色的闪电毕啪啪作响。那宝剑也不甘示弱,化作一道金光,正和光球撞在一起。宝剑嗡嗡作响,光球嘶嘶轰鸣,一球一剑的交界处好似雷雨前的黑云,明看波澜不惊,实则风雷涌动。金光越来越弱,不多时就被红光包围。锃的一声作响,宝剑竟被弹飞,猛然间失去阻力的光球“嗖”的飞向空中,不知哪里去了。
公孙雪,莲足一点,轻盈的身体腾空而起。正抓住下落的宝剑。朝姜离峰飞去。姜离峰散去光壁,手舞宝刀迎向飞来的白色倩影。白衣倩影手中剑光舞动,划破长空,瞬时间如电光闪过。红发男子以静制动,将全身的功力汇聚在刀刃之上。刀剑交锋,公孙雪被生生弹开,身子如雨燕般轻盈落地,退了几步,才稳住阵脚,一口鲜血涌出,散落在白衣之上。
“雪儿!……姜离峰,我跟你拼了。”薛长枫挣脱家丁的搀扶。挥动宝剑朝姜离峰冲了过去。
“别!……长枫。你不是他的对手。”怀有三个月身孕的公孙雪硬接下方才那凶狠一击,体内气息紊乱,动弹不得,虽有心阻止却无能为力。
“不自量力。”姜离峰冷哼一声。一道红色光柱从指尖射出,径自朝薛长枫而去。那光柱“噗”的射穿薛长枫胸膛。薛长枫一袭青衫被鲜血染成鲜红。失去意识的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
公孙雪也顾不得伤痛,赶忙上前将薛长枫抱在怀中。
“雪儿,我说过要和你同生共死,没想到还是先走一步了。你……快逃吧。”青衫男子惨然一笑,眼眸中是不舍,更是怜爱。
“不,你死了,雪儿也不能独活。”
“雪……儿”薛长枫眼神逐渐迷离,直到瞳孔完全散开,再也没了呼吸。
“长枫!……”公孙雪白皙的双手压在胸口,嘴唇咬出了鲜血,目光渐渐模糊,两行清泪滑过脸庞,一滴一滴…
“好个郎情妾意,好个情深意重。”姜离峰冷笑着拍起手来。
公孙雪站起身来,她的眼眸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长枫……你死了……雪儿岂能独活……你死了……雪儿岂能独活……”
她的两只手,在胸前飞快的画着符咒,嘴里念着家族中禁忌的咒语。一道光门在身后开启,光门越开越大,整个镇剑山庄都被笼罩在白光之中。山庄中的众人被强光刺得睁不开双眼。
“众……魔……退……散。”那大开的光门中猛地射出一道极白的光柱,这光柱的亮度,在白光之中都能清晰辨认。光柱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没进来。
“你……你是轩辕黄帝的后人?”姜离峰从未如此恐惧过。他看着眼前犹如天神的女子,身子止不住得瑟瑟发抖。他此次前来,只是想将公孙雪体内的强大灵力据为己有,没想到公孙雪竟是轩辕黄帝的后人。这招“万魔退散”正是当年轩辕黄帝封印魔将蚩尤的招数。万魔退散乃是释放天地初成时最纯净的阳清之气,这对由阴浊之气凝结而成的魔族来说,自然是灭顶之灾。
被光柱笼罩的姜离峰感到整个身子都在一寸寸的被撕裂。他殊死一搏的将体内魔气全部释放,护住身体。光门中射出的强光轰鸣着直冲云霄,整个峨眉山都在地动山摇。
一刻钟后,姜离峰睁开双眼,他感觉身体像被千百只马蜂叮咬一样难受。他看了看遍体鳞伤,皮肤皲裂,鲜血直流的身体。暗自庆幸。如果不是自己只有一半魔族血统亦或是魔力稍弱一点,现在只怕已经魂飞魄散了。
他艰难的站起身来。看着镇剑山庄中天杀教弟子和镇剑山庄的奴仆躺满一地。这些人只是暂时被强光闪晕。刚才那股天地初成时的及至阳清之气并不会对凡人造成伤害。他将挡在身前的天杀教众踢开,跌跌撞撞的走到昏迷的公孙雪面前。公孙雪刚才催动全身灵力,发动禁咒“万魔退散”,体内经脉已经被强大到不能驾驭的灵力冲得支离破碎,以后恐怕只是个不能运用灵力的普通人了。
姜离峰看着眼前因消耗过大而昏迷的美人,不禁心中一动。公孙雪一袭白衣,身姿婀娜,美目紧闭,胸脯随着微弱的呼吸起起伏伏,一起一伏都那样惹人怜爱。
姜离峰俯下身来,贴近公孙雪娇美清纯如出水芙蓉的面颊,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扑面而来。他将舌头伸进公孙雪微张的小嘴,挑开皓齿银牙,有力的大舌头舔弄着柔软的小香舌。纠缠片刻,他将舌头抽出,上面还残留着美人的香涎。
姜离峰一手揽住公孙雪的玲珑腰身,把头埋在美人胸前。公孙雪双乳并不算大,但丰润柔软。把头埋在其中,犹能闻到一股女人特有的体香,香气怡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让人不愿起身。姜离峰手掌从腰间一路抚摸到臀部,由于常年习武的原因,公孙雪双臀虽然丰满,但紧实挺翘没有赘肉。姜离峰捏弄了几下,隔着衣衫,臀上的嫩肉如水般滑腻地流动。
褪去白色的衣衫,雪白色的抹胸包裹下的乳峰呼之欲出。姜离峰自己也褪去上衣,紧实的胸膛压在雪峰之上,摩挲着,柔软的双乳也随之被挤压成各种形状。
扯下抹胸,公孙雪第一次,一丝不挂的展露在除丈夫之外的男人面前。她全身雪白剔透,如雪的肌肤中透着三分粉红,好似一件精美的玉器。腰身玲珑纤细,双腿洁白修长,宛如两条光洁的玉笋。玉笋之间,是让无数男人觊觎的神秘花园,花园里长着郁郁葱葱的乌黑短毛。毛发下红艳柔美的嫩肉若隐若现。让人不得不感叹上天的鬼斧神工,竟能把人儿生得如此美丽动人。
姜离峰将双乳握在手中,白嫩的乳房正好把手掌填得满满的。触感滑腻柔软,好像灌满了牛奶的水袋。全身的刺痛燃起了他的恨意,他狠狠的在雪峰上捏了几下,白嫩的乳房上立刻浮现起青色的掌印。昏迷中的公孙雪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紧接着,姜离峰把手指伸进公孙雪的朱唇之中,手指夹着莺舌挑弄了几下,然后将手指上的香涎抹在美人下体的小穴内。接着他将美人的玉腿分开,早已按耐不住青筋暴露的肉棒对准小穴猛得插入。迷蒙中的美人一声闷哼。
姜离峰才不会去管是否弄痛了身下的美人,自顾自的在干涩的阴道内抽送起来。坚硬的肉棒被未经湿润的肉壁摩擦得火辣辣的,可想而知,公孙雪的娇躯经受着多大的痛苦。丈夫和她做爱时,总是很温柔,生怕弄疼她。每次都是待下体湿润后,才缓缓插入。只要公孙雪有丝毫的不舒服,薛长枫绝不强求。而今丈夫已死,求死不得的公孙雪落在仇人手里,谁还会对她像他那样温柔?
姜离峰一边抽送,一边将身下美人雪峰上的粉红乳头含在口中吸吮起来。他舌尖围绕着乳头不住地舔弄,又用牙轻咬住乳头向外拉扯,柔软的乳房被拉成圆锥状。姜离峰一松口,乳房猛得弹回,回复成原来的形状。另一只雪峰也被大手握住,揉搓挤捏成各种形状。
姜离峰的肉棒在小穴中进进出出,每一下都直达花心。阴囊撞在雪白的臀肉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随着不断的抽送,昏迷中的公孙雪的小穴逐渐湿润起来。
姜离峰鄙夷地看着公孙雪,笑道:“女人就是女人,心里再不情愿,身体还不是乖乖的投降?再厉害也只不过是男人的玩物罢了。刚才还一心求死,要和我同归于尽,现在身体却在仇人的蹂躏下,淫水直流,真是可笑。”
姜离峰又抽插了几下,只觉头脑一热,赶忙将肉棒抽出。心里暗叹道,“真是一身好肉,才这么几下,我就差点射了精。害我受这么重的伤,不干上你半个时辰,岂不便宜了你?”
姜离峰将公孙雪翻转过来,让她像狗那样趴在地上,双乳贴地,雪臀高高翘起。他双手抓住雪臀,将肉棒从后面插入小穴。双手不住地抽打在滑腻肥美的雪臀之上,发出闷闷的“啪啪”声。姜离峰看着雪臀中央,那浅褐色如菊花般美艳的肛门,忍不住将两根手指伸了进去。公孙雪又是一声闷哼。她的后庭连丈夫都没涉入过,此刻却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开了苞。温暖的直肠被突如其来的异物刺激得不住收缩,试图把手指挤出体外。这反而激起了姜离峰的性趣,他将肉棒从小穴抽出,转而插入菊肛之中。两根手指的深入都激起了如此剧烈的反抗,何况是更粗大的肉棒。直肠里的嫩肉立刻将肉棒包裹起来,紧紧的好像勒住一般。姜离峰暗叹。真爽。这可比小穴舒服多了。
姜离峰在公孙雪肥美的雪臀中抽插,每一下都有一股强烈的快感传遍全身。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滴落,呼吸也越来越是急促。一声闷哼,一股滚烫的精液喷涌而出,射在公孙雪体内。
姜离峰大口喘着粗气,他将肉棒从直肠内抽出。看着肉棒,姜离峰不禁有些叹气。公孙雪虽然冰清玉洁,十分干净,但直肠免不了有些秽物。姜离峰眼珠一转。
他从公孙雪身后走到身前,抬起宛如出水芙蓉的俏脸。将肉棒深入美人的朱唇之中。他将龟头抵在美人舌根,柔软的香舌紧贴在肉棒下方,滑腻的唾液从肉棒上流过,温暖的口腔包裹在肉棒四周。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姜离峰暗叹道,这个婊子上上下下都是极品。
他满意的将肉棒抽出,只见肉棒已经清洁如初。刚刚受了重伤,又耗费了这么多体力。姜离峰穿好衣服,坐在地上暗自调息。
又是半个时辰。天杀教的徒众也陆陆续续醒来。镇剑山庄的家仆武功大多低微。自然要多昏迷些时候,少数醒来的也被天杀教众以多打少,落得个身首异处。
姜离峰见多数徒众已经醒来,站起身来,指着仍然昏迷的公孙雪,说道:“给那个婊子穿好衣服,把她捆起来带走。其他人统统杀掉,一个活口也不能留下。”
“是。”天杀教众别的会不会不好说,屠杀毫无反击之力的昏迷中人,还是很在行的。不多时,镇剑山庄内鲜血溅了一地。天杀教众一刀刀捅向镇剑山庄家仆的心脏,这些可怜人还未醒来,就已再也醒不来了。
一名教众走向一四十多岁的家仆,嘴里念念有词:“老家伙,去死吧,和我们天杀教杠上算你们倒霉。”家仆猛地一睁眼,伸手夺过毫无防备的天杀教众手中的兵刃,一刀就将教众砍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一腾身,跳到了房檐上。
姜离峰冷哼一声:“可笑!就这点功夫,也想从我眼前溜走?”手掌一挥,正要发功,却觉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第二章:身世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已是二十一个春夏秋冬。物换星移,潮起潮落,峨眉山却钟毓依旧。佛寺、道观,遍布其中。礼佛、问道,香火鼎盛。更兼有修仙大派峨眉坐落此间。吸引了数不尽的香客居士定居于此。
峨眉山下有一小村名曰茶地村,村子依河而建。村中有十几户人家,稀稀落落的数间小茅屋撒在清可见底的河水两旁。
现在正是农忙时节的正午,家家户户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村中一片静寂。只有鸡犬之声交错相闻。忽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打破了本有的寂静。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哭喊正是从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茅屋中传出来的。
循声进门,只见一容貌俊朗的少年正伏在床边,朴素无华的装束掩盖不住少年眉宇间透漏出的不凡。陈旧的木床上躺着一位鹤发老者,老者不住的咳嗽。少年双手紧紧握着老人已被岁月榨干了水分的干瘪双手,泪眼朦胧。他不住地在老人耳边唤着“爹……爹……”,希望能给老人带来力量和信心。似乎他的呼唤真的起了作用,老人像似费了好大力气才止住了咳嗽,爱怜地抚摸着少年的黑亮秀发说道:“你爹爹我快不行了。古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临死了,我也不想再瞒你,你要用心记住我下面所说的字字句句。……其实我林仲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少年惊诧地注视着老人,以为老人病的太重,都糊涂了。可老人乌黑瞳仁中闪烁着的点点光辉是那样的认真、坚定,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胡话。
老人见少年一脸的不相信,接着解释道:“二十一年前,我上峨眉山采药,途经半山腰上的一处大宅。隐隐约约,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我寻着哭声进了大宅。眼前的情景吓得我一身冷汗。院子里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我转身想走,却又怎么也迈不动腿。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婴孩的哭声。我壮着胆子寻着哭声绕过满地的尸体,穿过缦回的院落,走进宅子的内室。耳听得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响,仿佛就在眼前。我仔细辨别那哭声,好像是从床下传出来的。我俯身往床下一看,只见一小被包着的婴儿哇哇啼哭。我来不及多想,赶忙将孩子抱起,飞奔出宅子,一路跑下了山”
“我……我就是那婴孩?”少年英气的脸上没有了怀疑,剩下的只是惊诧。
“对,那孩子就是你。你常年戴着的玉佩就是当年之物。玉佩上有个”英“字,我姓林,就给你取名林英。我让你从小跟随村里的朱武师学武,就是想让你在我死后,去找你的亲生父母。我怕你在途中遇上危险,会些武功说不定能助你化险为夷。朱武师说,你筋骨资质奇佳,现在你功夫已略有所成。看你这么争气,我也就放心了。”
老人硬生生提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残存的力量也耗了个精光。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下面的话也说得断断续续:“那……宅……子……就在……上……山……的那……条路……”还没说完,老人就咽了气。
“爹……”林英的泪水如决堤潮水般倾泻而下,断线珠子似的泪滴大滴大滴滑落面颊,不一会就将盖在老人身上的薄被打湿。
林英将恩义深重的养父葬在离小屋不远的河岸边,对着墓碑后的那一抔黄土三扣九拜,谢了养父大恩。喃喃说道:“爹,孩儿已下定决心,明日就去找寻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一去,或许几日,或许数月,或许三年五载,待孩儿查明了身世,再回来大办您老的丧事。孩儿不孝,望爹爹原谅”
次日, 林英向乡亲们道了别,收拾好包裹,站在村口回望着生长了二十余年的村子出神。他的脑中,全都是关于茶地村的回忆,那些甜的,苦的,一起涌上来,压得他喘不气。他猛吸了一口气,艰难地转过身,这一转,仿佛又重新走过了二十一年。这一转,也是把二十一年的点点滴滴统统抛在脑后。前路漫漫,不知祸福。他有种预感,这里的一切一切,或许都只能在睡梦中重温。
今朝携剑去,阔步赴征程。现在的林英只想再见一个人,见了他,就可以真正对茶地村说再见了。
林英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向恩师家走去,绕过一座高高的土坡,眼前的绿意也渐渐多了起来。朱武师好静,住在离村子稍远些的山谷中。
正是盛夏时节,山谷中鸟鸣幽幽,花香阵阵,草木争奇斗异,将山谷妆点得如梦如幻。 林英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散发着腐叶气味的湿润泥土上,挑开挡在身前的曼曼青藤。走了五六百步,远远看见一座被奇花异草簇拥着的木屋,朱武师就站在木屋的门口,翘首遥望着这边。他须发全白,脸上爬着些许皱纹。平淡无奇的脸庞,是那种见过许多次也未必记得住的样貌。最奇的是,看他的容颜,并不能猜出他大致在什么年龄。说七老八十也可,说三十而立,也并不过分。
林英见了朱武师,心中欣喜,快步走上前去。
“你来了。”朱武师淡淡一笑。谷中微香的风吹拂着他的白发,更显出一股仙风道骨的庄重。
林英一惊,但不敢怠慢了师傅,忙说道:“师傅,您知道我要来?”
朱武师也不回答。从怀里掏出两本线装的书籍,递给林英。自顾自的说道:“这是两本秘籍,一本叫正气诀,一本叫九邪经。修习这正气诀,功力提升得慢些,但稳扎稳打。不冒进,不求险,练得多了,人也会变得正气。另一本是九邪经,书中所记载的招式凶狠毒辣,修习这本秘籍功力提升快,但极易走火入魔,稍有不慎,就会变得阴邪、残暴。为师好心提醒你一点,快未必比慢好。假如方向错了,速度越快离目标反而越远。”
话音未落。朱武师的身影就渐渐变淡,仿佛要从面前凭空消失一般。他的须发一刹那乌黑一刹那花白,容貌也随着从年轻变为年老又到年轻,往复循环。仿佛这极短的一瞬就是一生。林英惊得目瞪口呆,颤抖着说道:“师……傅?您……是……神仙?”
朱武师没有张嘴,声音仿佛是从他丹田中发出:“有神之前,就有了我。有天地之前,就有了我;甚至可以说,有我之前,就有了我。”
林英被这几句话搞得摸不着头脑,追问道:“那您……到底是谁?”
朱武师一笑,这一笑似乎蕴藏着超脱凡尘的洒脱,声音仍从他丹田中发出:“有人叫我”命“,有人称我为”道“。其实叫什么无所谓,我就是我。就像今天你叫林英,明天可能叫薛英,但你就是你。不会因为称呼改变而改变”
一向聪明的林英此刻只剩茫然:“师傅……那……您为什么给我这两本秘籍?”
“凡人仰观苍天,无明日月潜息、四时更替,幽冥之间,万物已循因缘。这两本书就是结出的果,而它的因可能在你的前世,也可能在别人那里。另外这两本也不是秘籍,而是两条路,命给了你两条路供你选择。其实更准确的说,根本不是你在选择,而是命在选择。命运已经注定了你的选择,只是你还不知道罢了。这个命也并不是我,而是有我之前,就有的那个我。”
林英越听越迷糊:“徒儿不明白。”
“你可能以后会明白,也可能一辈子都不明白。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的你会去向何方。”
林英还想再问。一转眼,“命”或者说“道”,亦或者只能称“他”,已经走了。
林英翻看两本秘籍的功法,发现两套功法矛盾之处众多。然而两本书中武功都高深莫测,似浑然天成一般。林英越看越入迷,不知不觉,双手分别演示起两套功法来,他左手照着正气诀的招式挥动,一股白色的气雾围绕手掌盘旋;右手照着九邪经中的招式比划,一股黑色的气体升腾而起。两股气雾都精妙异常,运用起来毫不费力。忽的,林英眉头一皱,赶忙停止运功。一股冷汗湿了他的后背。原来两种功法虽似同出一源,却相互抵触。刚才同时运功,两道气力在林英体内互相碰撞,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一般。幸亏林英及早发现,不然等两股气力真的交锋起来,经脉必然承受不住,定会被交锋时释放巨大的能量震个粉碎。
“看来这两本之中只能选择一本修习。”林英想到。
他看了看两本秘籍,想起朱武师消失前所说的话。“快未必比慢好。”林英豁然开朗,心想:“师傅临行前还不忘提醒我,看来他老人家是怕我误入邪道。”他收起两本秘籍,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林英离了山谷,按照养父的描述,沿着山路上了峨眉山。他仔细搜寻着道路两旁,生怕稍不留意,就错过了线索。待到半山腰,果然看见一栋大宅子矗立在路旁格外显眼。林英心中急切,赶忙往路旁一拐,到了宅子门前。只见,宅子已然破败的没了样子,断梁残栋掉了一地,然而梁栋上的花饰虽然褪色,还能看出昔日有多少巧匠为刻成这些梁栋费尽苦工。黑色的大匾孤寂的躺在地上,匾被斩去一角,但仍能隐约看出上面残留着褪了色的“镇剑山庄”四个大字,似乎在孤独地述说着昔日的辉煌。宅门大开,庭院里荒草丛生,皑皑白骨零落的掩在荒草丛里。林英被这悲凉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他隐约觉得这个宅子与他有着莫大的关联,看着宅子的破落,那感觉就好像在街边偶遇讨饭的亲人一般。林英黯然走进宅子,这寥寥几步却如一生般漫长。脚底下仿佛灌了铅,沉重无比。他双目凝视着宅中的每一片土地,那些白骨横七竖八的躺着,有的头颅掉在一边,有的被拦腰斩成两半,景象惨不忍睹。林英眸子里,泛起一阵潮湿的白雾,朦胧了双眼。他的意识仿佛已经脱离了身体,只是在麻木的向前走着。一个没注意,被尸体绊倒在地。他看向那白骨,那白骨也似乎在注视着他,仿佛在向他哭泣,向他倾诉。林英艰难的爬起来,勉强压抑住几乎崩溃的感情。他明白自己来这,不是为了感怀凭吊,而是为了寻找身世的线索。当一个人明确了目标,他就会变得坚强。先前的悲恸被林英抛在了脑后。他开始认真的看向四周。在皑皑白骨,丛丛荒草间,一抹火红跃然而出。林英好奇的走近,只见一名少女捂着鼻子,在白骨间搜寻着什么。她十六七模样,容貌清新靓丽,眉宇间还带着少女的稚气,黑亮的三千青丝泻在脑后,耳边的头发编成了两条小辫如新发不久的柳条似的垂下,全身穿着火红的衣衫。衣衫简约不繁琐,一看就是常在江湖走动的服饰,一点都不像是从不抛头露面的大家闺秀常穿的华服。林英走上前去。少女显然被吓了一跳:“你!是人是鬼?怎么突然出现在这荒宅之中?”
林英笑道:“我当然是人。”
少女看了看地面上的黑影,长吁了一口气。显然被林英吓得不轻。“你有影子,看来果真如你所说是个人。”
林英心中疑惑,这荒山野岭一个女孩子家,竟独自跑来这满是死人的荒宅。问道:“姑娘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少女双手叉腰心想,你问我就说?你当我是傻瓜?反问道:“你又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林英自觉问心无愧,坦然道:“我叫林英,养父生前嘱咐,我本是从这庄中抱出,今天来是为了找寻我身世的线索。”
少女一愣,心想,这呆子怎么一问便说?无奈只好回答:“我叫李香玲,路过这里,见这宅子气象非凡,便进来看看有没有留下值钱的东西。”
林英眉宇间露出愤怒的神情,仿佛是在维护自己的亲人一般,厉声说道:“原来你是个小偷!”
少女一听,立刻火冒三丈,她双手叉腰,身子微微前倾,嗔道:“什么小偷?是侠盗才对。本女侠一向劫富济贫,从不自己享用。”
林英怒火稍减,但仍厉声说道:“反正,偷人东西就是不对,把拿的东西都留下,你快走吧。”
少女不甘示弱,但话语中略显失望:“本女侠什么都没拿,留什么留!没想到偌大的宅子,除了这些吓人的骨头,什么都没有,像是被人洗劫了一样。”说完就大摇大摆的从林英眼前走过,出了庄子,往山下去了。
林英在大宅中搜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线索,看着满地的白骨,只知道当年这里一定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屠杀。林英感叹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一点线索都没留下。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只有那玉佩了”林英若有所思将手伸向腰间。
“嗯?我的玉佩呢?”腰间挂着玉佩的地方竟空无一物。林英仔细回想可能落在了什么地方,刚进宅子时还在呢。“一定……一定是刚才那女孩拿走的,小贼,我一定要找到你!”林英愤愤的说。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少女一溜烟的下了山,在山脚下才停住了脚步。
她露出小狐狸的神情,调皮的笑道:“哼,对我这么凶。本女侠给你点惩罚算是教训教训你。”说着,娇笑着将攥在手里的玉佩挂在了腰间。
少女只当偷走玉佩是对林英的小小惩罚。却不知道这玉佩对林英有多么的重要。他怅然若失地站在宅院中一动不动。任凭带着死人味道的山风,吹动着不知谁人的头骨在地上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林英才猛得回过神来。无论多聪明的人,心里若是怒火中烧,也会变笨的。他压抑住愤怒,细想道:天大地大去哪里找寻那个小贼呢?此去三十里的峨眉县城是这附近唯一的市镇,那少女可能会去那里投宿。现在赶去,说不定在路上就能逮到她。
主意打定,林英飞奔出大宅,只希望少女还没有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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