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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夺】【卷一】第四章 社会新鲜人

**小说 2021-01-10 00:12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乱&夺】【卷一】第四章 社会新鲜人 作者:Sflo(不文博士) 2012/02/10发表于:SexInSex

【乱&夺】【卷一】第四章 社会新鲜人

作者:Sflo(不文博士)
2012/02/10发表于:SexInSex

              卷一 东阳萌动

             第四章 社会新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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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解:标题应该是个日本汉字词,翻译自英文的大一新生freshmen。
用来指初入社会的年轻人,两岸三地都在用。

  看着电影《龙纹身女孩》时写的,叙述有点硬,大家凑合着看。爷爷姓耿,
奶奶姓赵。耿照大家都知道的,希望《妖刀记》早点出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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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疗养院大门距离车站有一段好长好长的坡,比起来时上坡的悠然写意,这段
下坡路让人充满了沮丧。太阳改变了角度,树荫躲到了别处,天气变得好热,知
了叫得好烦。爸爸还是像以前一样,提到妈妈就会特别的敏感、激动,毫无理智。
杨玉菁温柔地靠着我,一只手从背后扶住我的手臂,安慰道:「辰越,不要再担
心了。你仔细想想,叔叔已经好了很多了,去年我们来看他的时候,他还摔东西
呢。今天只是骂人,证明他已经好多了。」

  「哎!只要一提到妈妈,爸爸就会不正常,真是让人毫无办法啊。他妈的,
这狗日的天气真他妈的热啊!」

  「讨厌,你怎么骂脏话啊?」杨玉菁捏了我一把。

  可我心里堵着气,又无处发泄,一开口又是一句「他妈的!……」一不留神,
我居然连骂了十多次「他妈的」,气顺了,这才小心地对杨玉菁说了一声:「杨
……玉菁,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嘴里嘟噜着找不到合适的词。

  杨玉菁捏了捏我的后颈,打断了我:「不用说了,我明白的。天气热,我帮
你买瓶饮料吧,喝什么?可乐还是冰红茶?」

  「冰红茶。」

  杨玉菁不仅买来了冰红茶,还顺便买了晨报,从中间挑出了我最喜欢的体育
版,我心中涌起了一阵感动,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杨玉菁似乎以为我要
说话,却没有听到什么,只是默默地喝着冰红茶。

  意大利和四年前一样倒在点球上,不过这次巴乔把球罚进了,失误的是迪比
亚乔,真是一种遗憾。不过,法国占据主场,又有齐达内,进入四强也并非奇迹,
也许又一个普拉蒂尼级别的中场大师出现了。为了打破上车以来的沉默,我发现
了一个好话题:「玉菁!」第一声,她没有反应,仍是埋头看报纸。

  我挽住了她的手臂,轻轻摇了一下,又喊了一声「好玉菁!」

  她这才展颜一笑道:「怎么了?」

  「意大利被淘汰了。」

  「哦,那怎么了?你是意大利球迷吗?」杨玉菁的态度很随意。

  「你不是意大利的球迷吗?」

  「呵,我什么时候是意大利球迷了?」她笑了。

  「我记得上届世界杯的时候,你还在说巴乔之类的的吗?」

  「哦,踢点球那个啊!当时就跟一帮同学一起凑热闹,觉得他扎个小辫挺帅
的,后来周围的人都在为他惋惜,我也受了感染吧,就迷了一阵子,早忘了。怎
么了?他这届世界杯也踢了?他应该年纪不小了吧?」她的态度仍然很随意,看
过真的不是意大利球迷,应该说不是球迷。

  我一下笑了:「呵呵,误会啊,我还以为你是意大利球迷呢。意大利昨晚点
球又输了,但是巴乔的点球进了,法国进四强了。」一边说一边拿着报纸指给他
看安慰队友的巴乔。

  「哦,他还是挺帅的,不过辫子没有了,看来还是年纪大了,也不赶时髦了。
嗯…这个,这个秃顶的我知道,好像很有名,他们都在说他,叫……叫罗纳尔多
还是莱昂纳多?」可惜她指着那人的是齐达内。

  我不禁大笑起来。手臂被掐,只有求饶,连忙解释:「这个是法国的齐达内,
以前翻译成齐达尼,可能算是现在世界头号前腰吧,罗纳尔多是巴西的,踢前锋
的,不是一个位置的。不过他们都是世界顶尖的球星了。」

  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杨玉菁又问道:「啥时候决赛啊?」

  「七月十几号吧,具体哪天我也不记得了」

  「那你觉得谁会是冠军呢?」玉菁似乎对这个总结性问题更感兴趣。

  「这个就不好说了,得看谁发挥好了,我比较看好巴西和德国进行决赛。」

  「你刚才不是说法国那个什么内很厉害吗?法国进不了决赛吗?」她似乎执
着于这个问题了。

  「我觉得法国会被德国干掉,法国前锋太差了,一场球浪费能无数机会。你
想想吧,世界杯决赛,德国对巴西,那多爽啊,他们两支球队还从来没在世界杯
的比赛中碰过面呢。」想到这个梦幻的对阵,我都有些激动了。

  「原来你喜欢巴西和德国啊!」

  「不是,我没有固定喜欢的球队,除了日本之外,其他球队谁踢得好,我就
支持谁。」当然,我还是支持巴乔的,只是作为男的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切!墙头草啊,看来你也不是真球迷。」说完这话,玉菁又专心看起了报
纸。

  过了一会儿,杨玉菁突然翻过一张报纸,对我说:「辰越,你看看,这套婚
纱漂亮吗?」

  晨报的「都市采风」专栏居然整版刊登了一张照片,一男一女,注意力一下
就定格在了那个女的艳丽娇媚的脸上,妆比较浓,但不觉俗气。她穿着一身白色
的婚纱侧身而立,占据了图片的主要部分,成为了构图的焦点所在。没来及细看
婚纱如何,就被她从裙子侧开叉露出的大长腿吸引了,开叉很高,几乎能看到包
裹着白色丝袜的大腿根部,看不到脚,到脚腕上白色鞋扣处就是文字了。左手插
在腰部,指间的钻戒和腕上的手链放射出炫目的光芒。裙子是无袖的,领口开得
很低,能够看出乳沟,令人不再注意脖子上晃眼的钻石项链,从上身衣饰的起伏,
可以判断出她的胸部挺丰满的。

  「嘿!怎么不说话啊?看傻了?」玉菁用手肘碰了我一下。

  「啊!还可以吧,哈哈,其实我也不太懂,就是一大截白布,配上些花而已
嘛,要换个丑的来穿,也白搭。」

  「是的,这个女的挺漂亮的,也很有气质。才二十六呢,居然嫁给一个七十
岁的老头子。」玉菁叹息道。

  「啊!?」我这才注意到新娘身边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身材颀长,
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面容清朗,看起来精力充沛,要说他
七十了,我还真不信。仔细看了一下文字报道,大意是七十岁的江城市龙头企业
之一的正元集团董事长任先生,娶了自己二十六岁的助理,今晚7时就会在正元
大酒店举行婚礼。其他就是吹嘘真情不会被年龄所阻隔,真爱不会因地位高低而
埋没,反正就是言情小说中最俗套那些「诗言画语」,读起来特别优美,其实全
是空话。

  「哎!这老家伙虽然有点气质,但要不是有钱,这么年轻漂亮的女的哪会嫁
给他呀。」我嘲笑道。

  「呵呵,你呀!又孩子气了。正元集团很厉害的,听说这老头子是自己白手
起家的,江城好多公司都属于这个集团的,他们还有自己的广告公司呢!」玉菁
语气中透出一丝羡慕来。

  「算了吧,现在做生意发财的,有几个不会投机倒把、行贿受贿来的。对了,
玉菁,你说这老头肯定有孩子有孙子吧,他孩子再小也比这女的大吧,说不定他
孙子都比这女的大,这辈分在家里可怎么叫啊?哈哈哈哈!诶!他也姓任,要是
我家亲戚就好了,那我也吃喝不愁了。」

  「好呀,你假装忿忿不平,其实是贪图人家有钱啊。」玉菁又捏了我一把,
接着又说道:「你妈妈这个姓不多,江城也就巴掌大的地方,说不定真是能跟你
们家攀上什么亲戚呢?」

  「算了吧,我爸妈都是孤家寡人,爸爸还有养父母,妈妈家,真是一个都没
有了。哎!真是同「任」不同命啊!他们俩也没多生几个,我就像个孤儿一样,
都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想到父母的身世,不禁黯然。

  玉菁挽着我的手臂,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恰好我的手肘碰到了她丰满乳
房,软软的而富有弹性,我不禁动了动,玉菁发出「咦」的一声,也没有再作反
应,仍旧偎依在我身旁。突然一阵倦意袭来,我渐渐合上眼睡着了。

     ***    ***    ***    ***

  中午和玉菁在外头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匆匆回家了,因为妈妈说好下午要去爷
爷奶奶家,毕竟大学毕业了,也是要对家里老人交代一下。

  旧式的四层灰色砖瓦房,由以前的办公室改成的住宅,阳台和走廊是一体的,
铁制围栏,楼梯很窄,不到两米宽,也是铁制的。妈妈的金色高跟凉鞋踩在上面,
发出噔噔的脆响,为防止妈妈的银灰色短裙走光,我走在了她后面做遮挡。

  健美修长的双腿有节奏的上下移动,我突然想起了上午报纸上那位可怜的新
娘孙小姐,妈妈的腿也不输于年轻的她啊,最漂亮的还是玉菁的腿,真的好长好
长。她要真成了我女朋友,然后跟我结婚,我就幸福了!再抬头,发觉妈妈的屁
股好圆啊,将短裙都撑得满满的,在我上方规律的左右摆动着。

  奶奶碰巧在厨房里,一下就看见了刚上三楼的我们,立刻开门迎了出来,爷
爷也出来了,看到我们提着的礼物,顿时责怪道:「小婕,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
啊?上次你买的水果我们就吃不了扔掉了,多可惜啊。小龙,快,进去坐,爷爷
给你切冰西瓜吃。」

  赶紧叫了一声「爷爷、奶奶好!」便往里走,跨过贴着「模范夫妻」奖状的
大门便是厨房,面积很小,但奶奶收拾的很整洁,摆放得有条有理。再往里走是
个小过道和卫生间,墙上挂了几条毛巾。一眼就能看见里屋墙上的大相框,都是
我们一家的黑白照片,往下是我小时候画的「火车」、「解放军」、「榨糖机」、
「老师上课」等杰作,在二十吋电视机上面挂着十分不协调。家具都是旧的,深
褐色,看起来就很亲切。放下大包、小包的东西,坐在了舒服的凉椅上,妈妈一
边在我旁边坐下,一边拉了拉白衬衫的领口,显然是热了。

  奶奶开心地说:「从前天你打了电话过来,我们就一直等着你们来啊,好久
看不到小龙,好像又长高了?就是太瘦了,要多吃点肉。今天晚上奶奶给你做了
大肘子,你多吃点。」

  妈妈笑道:「妈,你们别麻烦了。一会儿晚上我请你们出去吃。」

  这时外面有人高声问道:「耿师傅在不?」嗓音又粗又高,听起来很不舒服。
那男的在窗口看到爷爷,又说道:「耿师傅,我刚换班儿回来,想做点吃的,刀
钝了,借你家宝刀使使。哈哈,不好意思啊!」说着他已经打开了门,一眼看见
了里屋的奶奶,叫了一声:「赵阿姨也在啊?」便走了进来。

  他是个中年人,矮矮壮壮的,打着赤膊,穿着大裤衩,浑身散发着一股混合
的恶臭。他进来才看到我们,打了个哈哈:「哟,有客人在啊!?不好意思了!
哈哈!」一边说一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我和妈妈,最后居然把眼睛停在了妈妈身
上,我很不满的咳嗽了两声,他已经退回到厨房,很快拿了刀离开了。

  爷爷将切好的西瓜端进来,笑着说:「这是郑有福,住最里面那屋的,开出
租的,人其实挺好,就是有点粗鲁。不用管他,来,吃冰西瓜,你婆婆上午买来
冻上的。」

  吃着西瓜,奶奶叹道:「他名字叫有福,其实挺惨的。以前两口子都是厂里
的,他那时候就是开车的,他老婆是我们车间的,后来都下岗了。他就在外头跑
出租,他老婆在外头摆个小摊儿。但是运气不好,那女的有一天送孩子上学的时
候,母子俩被一辆卡车撞死了,那辆车现在都没找到……他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
也不容易。」

  看来这人也挺可怜,我一下忘了对他的厌恶。不由想起与爸爸年纪相当的一
代人的遭际:自小就过的苦日子,稍大一点便遇上自然灾害,接着就上山下乡当
知青去了,回城之后,像我妈这样念上大学的还好,大多数人却是进工厂当工人,
改革开放经济状况好点了,他们中的很多人却下岗了……在歌颂伟大的成就时,
又有几个人会记得那些最底层的默默付出者呢?

     ***    ***    ***    ***

  天气又闷又热,回到家就赶紧脱掉了白色短袖衬衫、黑色西裤,还有那万恶
的袜子和皮鞋,幸好没有听母亲大人的话打领带,不然得活活热死。又逢一年高
考时,无数学子正在盛夏里奋战,下午考政治,妈妈自然也得到考场去,除了给
学生打气还要亲自做一做高考题,了解一下考题的难度和变化。

  今年的考场在设在江城四中,妈妈昨晚就说了她今天不在家吃饭,两顿饭让
我自己解决。我只有端着饭盒到学校食堂去吃小炒,胖师傅看见是我,多加了好
多肉,害我差点没吃完。打了个传呼找杨玉菁,她回了电话,工作很忙,没法细
谈。在家里憋得好无聊,烦躁的像是浑身爬满了蚂蚁,好想找人谈谈今天上午面
试的事情,它远非我想象的这么简单,我的脑子里充斥着问号,乱糟糟的自己也
没有理出一条线,事实上,我甚至连找到杨玉菁该问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对工作
的事情充满了焦虑……

  大清早,坐车来到市中区的江城酒店,可惜不谙世事的我,不知道名片上的
「江城大酒店商务楼」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傻呼呼的就坐电梯直奔十二楼,结
果什么都没找到,还引来保安的盘问。原来这边只是酒店,而商务楼在街对面,
面对小小江城最宽敞的一条大道,我在地下通道辗转徘徊了好一阵才到街对面,
早知道就直接走那个看起来很远的过街天桥了。上了十二楼一出电梯口就看见了
《江城之窗》杂志社的字样,字体设计挺别致,「窗」是草体的,看起来真的很
像一扇半开的窗。

  烦躁和疲惫一下没有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十二分的紧张,小心翼翼地踱进了
挂着「编辑部」牌子的房间,一个胖胖的眼镜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有什
么事?」我脑子一懵,嘴巴里「嗯嗯」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不知所措地,我就
退了出来,脸憋得通红。

  再看另一道门是「财务室」,应该不是。再往里走,是「主编室」、「社长
室」,拿出名片再确认一下:《江城之窗》杂志社广告部主任;古凌虹女士;地
址……看来必须得找到「广告部」才行,继续往里走吧,倒霉,居然是厕所了,
干脆顺便「放松」一下。在厕所里洗了一把脸之后,脑子清醒多了,想着自己刚
才的白痴表现,对着镜子,疯狂地自我暗示了一番才出来。

  正好迎上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粉色的包头高跟凉鞋,合体的米色高腰直裤,
白色的短袖花瓣领衬衫,显得挺拔秀丽,没参照物很难发现她只有一米六左右。
她和善地对我笑了笑,我壮胆问了一句:「你好!请问古主任在哪个办公室?嗯
……广告部的。」

  她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我就是啊,你有什么事?哦,你就是
我哥……那个……那个小俞,对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然后呢?她就领着你去面试了?」妈妈一边将酸梅汤放回冰箱,一边问道。

  晚上快到九点了,妈妈才回来,脸上充满了喜悦,据说这次她押中了五道主
观题,看来今年高考在政治这门上压倒一中是没问题了。进门之后,还没换衣服,
她就一直跟我讲着自己多么准确地猜中了大题,直到我忍不住主动讲起了上午的
事情,才想起自己儿子早上去参加了一次面试。

  「差不多吧,她先让我等了一会儿,才让我到社长室去面试的。」我一边说
一边示意让妈妈过来,认真听我说。

  妈妈笑呵呵地坐了下来,开始解上身白衬衣的扣子,刚解了两粒,露出了大
半截白色胸罩包裹着丰满的胸部,我连忙抗议道:「怎么在这里就换衣服了?注
意公共文明。」

  妈妈噗哧一声笑了:「两母子有啥文不文明的,你现在还露着个鸡胸脯,穿
条三角裤呢,我是不是也该批评一下你呢?」

  「我是男的,不一样,而且我也露的都是正常的部分。」

  「你这么说,你妈妈我露出啥了?我不过换一下衣服而已,都快二十一世纪
了,你还思想封建的不得了。」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部道:「再说了,妈妈这里
你小时候也没少咬过啊。那时候都上幼儿园了,每次接你回来,还嚷着要吃妈妈
的奶,别人笑话你,你还说自己要咬妈妈的奶头咬到八十岁呢。你说你是不是不
要脸?」没说完,就突袭我的胳子窝。我大呼求饶,出手反抗,往妈妈的腋下抓
去,谁知左手偏离方向一把抓住了妈妈的右乳,又大又软。

  妈妈大叫一声耍流氓,推开了我。还以为她要进屋换衣服,谁知道她一下脱
掉了衬衣,整个上半身只剩了白色的胸罩,上半截还是暗纹的蕾丝,隐约可以看
到部分白肉。妈妈从后面解开了胸罩带扣,只是没有真的脱掉,十分夸张地张开
双臂,摆动肩头笑道:「臭儿子,又想吃奶了?来,妈妈喂。」

  「野蛮人,你自己快点换吧,我上个厕所回来再说。」我并非内急,只是小
弟弟被刺激了,为防止妈妈看到凸起,赶紧到厕所让它稳定一下情绪。

  出来了,妈妈已经换上白底小碎花的睡裙,笑道:「宝贝儿子,快过来接着
给妈妈讲你的面试。」

  调整了一下思路,才想起刚才被打断的部分,马上接着说:「见我是个副社
长,同时也是总编,叫张昌彦,看起来不老、也不年轻,应该不到四十。」

  「四十就很老了吗?」

  「妈妈,说正事儿呢,你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完全不像四十岁的人。
(妈妈表扬了我一句「乖」)他开头就随便问了一下我的情况,后来就问我发表
过文章没有,哎!我现在才发觉自己在大学里一篇好文章都没有写出来过,啊,
高中那会还得过作文竞赛的好几个奖,在全校优秀学生大会上念过两次作文的。」
我不觉提起了当年勇。

  妈妈亲昵地摸摸我的头发,微笑道:「你高二时写的好几首诗还登在晚报上
了呢。没关系的,小龙,你马上就要去杂志社工作了,有的是机会写好文章。」

  「还不一定呢,他听说我没发表过文章,表情挺失望的。然后他又问我大学
时候参加过哪些学生团体,这个我又没参加过。我就说我喜欢踢足球和打篮球,
结果他笑了,接着告诉我《江城之窗》是一本介绍江城经济、文化、科技发展的
杂志,和体育没啥关系。妈妈,你说是不是不会要我呀?」

  「呵呵,这些东西谁不是出了校门现学的,放心吧,人家只是想了解一下你
嘛。」妈妈安慰道。

  「可是他又问我能不能举出十个江城的大型企业,不管是私企还是国企都行,
可惜我一个都不知道。前天在报纸上看到一个董事长结婚,可惜还把公司名字忘
了。真是倒霉啊!后来他又问我知道哪些江城的文化名人,我也不知道,省城的
我倒还知道一些。哎!我觉得这个面试挺玄的,我好像完全不符合他们的要求。」
越说自己也就越发地担心起来。

  妈妈抱着我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刚从学校出来的大学生有几个懂这些,
你就别担心了。你不是有后门吗?对了,胡婉丽那个小姑子人怎么样?」

  「还可以吧,对我挺热情,而且她好像权利挺大,大家看到她都挺尊敬的。」

  「那就行了呗,小龙,告诉你吧,胡婉丽老公的爸爸就是市文化局的局长,
这个杂志是他归总管的,而且他女儿又在里面有点权力,即使那个总编不想要你,
他也不敢不给上级面子。」原来还有这一层渊源,难怪大家会对一个广告部主任
点头哈腰的。「对了,小龙,那个杂志社有多大?」

  「还是挺大的,整层楼都是他们的,办公室挺多的。对了,那个古主任还给
了我一本工作手册呢。」赶紧跑回房间找出一本不大不小的红色小册子。古凌虹
给我的时候,我脑子正一阵犯晕,所以还没看过。

  翻了一下,还真是文化局下属的,看来我希望还是很大。掠过那些千篇一律
的工作纪律,我马上找到「薪酬待遇」那部分,不禁傻了眼,原来进去工作之后,
头三个月只算实习,每月工资400,还没有加班费;三个月后才进入所谓的「
试用期」,每月工资550;一年之后,必须刊过五篇以上的文章,还要通过一
个考核才能转正,到那时每月基本工资1000,文章另算,还有其他一些补贴
等等。

  感觉收入并没有想象的多,我不禁叹道:「真是漫长啊,一年之后才是一千,
还以为在媒体工作能拿到两千多呢。」

  「你呀!还没工作就挑三拣四的。想当年我刚到十二中当老师的时候每月才
三十五块,不是一样活着。你刚开始工作,这个收入很不错了。」妈妈笑了。

  「那时候吃饭才多少钱呀?而且那时候还分房子呢!现在除了国有的单位谁
还解决住处呀?像上海、广州那些地方房子都是两三千一平米了。对了,妈妈,
现在你种特级教师,一个月能有多少钱呀?」

  「哎!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反正不缺你吃喝就对了。」居然对我也保密。

  妈妈的话没错,第二天杂志社就打了电话过来,让我7月15日带上毕业证、
学位证、身份证还有照片去报到。看来我真顺利混进去了,但是为什么不让我明
天就去呢?非得要求七月十五,真是弄不明白。妈妈告诉我肯定是杂志社七月十
四号发工资,所以才让你在第二天才去。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妈妈明天就要参加
高考的封闭式阅卷了,我可以独霸电视机享受几天世界杯了。

  第一天上班,清洁工人还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我背着妈妈新买给我的金利来
挎包就到了杂志社。八点半张总才来,说了些欢迎我之类的客套话,便把我领到
了「编辑部」,交给了上次见到那个胖眼镜。胖子叫李建希,比我大四岁,江城
师大毕业的,让我叫「希胖」就行,我连忙叫了声「希哥」。

  编辑部一共有十张桌子,三排四六分开,形成一条过道,零散地只坐了五个
人。希哥告诉我,六桌的是期刊编辑,四桌的是专刊编辑。一一介绍,希哥旁边
的即进门的第二位不在。其后坐的是个微胖的女生,笑起来很阳光叫许洁,比我
早一年毕业的,是省美院毕业的,绰号「洁子」,负责美工插图等等,所以她的
桌子上有很多颜料盒和卷起来的纸张。许洁的旁边是个很帅气戴眼镜的青年,叫
刘洋,比我大七岁,是我的校友,不过他是学政治的,辗转职场干上了这行,在
这里算个组长,人称「洋哥」,这屋里唯一的一台电脑也在他的桌上。

  还没介绍完期刊编辑,专刊唯一到岗的那位中年大叔接了个电话便走了,跟
我点了头算是打招呼。希哥说他叫高陆祥,是专刊的负责人,应该又出去拉业务
去了。转回期刊这边,洁子后面是位个子不高的瘦眼镜,名叫刘波,对我热情的
不得了,还递出香烟,可惜我不会。

  正在这时古凌虹进来了,大家纷纷起立问候,我也附和了一声「主任好!」
她向我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问道:「希胖,小俞的事情,张总都给你交待过来
吧?」希哥点头称是。

  古凌虹干练地又问道:「你给他安排的哪个桌?」希哥表示还没有想好,但
专刊那边的人不用每天坐班,我可以坐那边。

  古凌虹笑道:「坐这么远怎么跟你们学习啊?这样,反正娟姐那桌子空着,
小俞就坐那儿。行,先就这样。小俞,那个……证书和照片带了吗?行,给我来,
我带你到人事那边先办个手续,再领点东西。」

  有些茫然地走在古凌虹后面,大概是今天不太热,她没有把头发盘起来,只
是简单地扎到耳后,随脚步而拂动,颈后的珠串项链若隐若现。上身是一件米色
的真丝半袖衫,很薄很坠又不透明,但胸罩的部分轮廓却显了出来,是没有肩带
那种。下身还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摆动着的臀部似乎比我妈的小一点,但力
度感十足。

  到了人事部,古凌虹帮我拿了一个人人脖子上都有的挂牌,要我自己贴照片,
让我把证书都给她,她帮我复印。贴上照片,填上自己的大名,仔细看看上面「
编辑」字样,非常得意。咔咔的声音传来,古凌虹骂了一句:「呸!破机器,又
卡纸了。」招呼我过去帮她扶住机器,她蹲在底下检查。

  居高临下,暗呼幸运,从上边看下去她的衣衫领口完全敞开,可以看到她的
胸部,意外身材瘦小的她居然有一对大胸,还穿了性感的半截式白色胸罩,丰满
的乳房微微颤动着,让我在上面大饱眼福。

  拿着领到的各种文具回到了编辑部,希哥旁边的桌上已经有人了,是个精神
萎靡的白净小伙,希哥介绍他叫王增宏,比我大五岁,是从江城晚报跳槽过来的
摄影记者,我连忙叫了声「王哥」,对方没精打采的回应了一下。我坐上期刊编
辑的最后一张桌子,还不知道要干嘛。就听希哥吆喝道:「我要去打开水了,要
喝的同志报名,人多我就拿瓶去。」大家纷纷叫好。突然想到妈妈的吩咐,三两
步跑过去,接过了希哥手中的温水瓶,主动要求为人民服务。希哥笑着拍拍我的
肩膀道:「你办事,我放心。去吧,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

  提着满满的一瓶水,从十一层回到了杂志社,却又遇上古凌虹,真是有缘哪!
她看着我笑道:「小俞,挺勤快嘛,听说你是独生子,能主动劳动,很不错。对
了,我拿了一些以前的杂志给你,你可以看看,了解一下我们这个杂志的内容、
风格之类。」不由让我心中有一些感动,这个古主任对我还真是照顾有加。

  工作才三天已是周末,大家都在讨论世界杯决赛,因为观点立场不同,作为
小字辈也没敢多开口,只是默默地听着。不过我约了周朗今晚「实况足球」,想
想都手发痒,可惜兴奋劲并不持久。

  两天过去,杂志已经差不多看完了,内容文辞大同小异,主要就是讲江城的
某某区县在某某的英明领导下,经济建设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成就;或者江城某企
业又和某大企业合作,找到了企业发展新生长点;要不然就是某某名人,和江城
有点什么擦边碰角的关系,狠狠地吹捧一番。寥寥可数的几篇讲江城旧城区古建
筑、码头文化的,还挺有意思。

  翻开两年前的一期,居然有一篇占了五个页面的文章,批评最近如火如荼的
农村圈地开发,大批农民失去耕地,盖出一大片新房却无人问津……文章条分缕
析,言辞简洁犀利,又个性十足,署名是「新路」。忙向前面的洋哥打听,原来
这位新路君姓何,因为文章写得好,被高薪挖到《江城晚报》去了。总算找到我
奋斗的目标了,这样的才正是我应当效仿的人物。

  又到午饭时间,酒店的订餐:荤素搭配,还有一碗汤,味道还不错。但我怎
么跟不上他们的神速——七、八分钟,全部扫光,连餐具都放到门口了。匆匆饭
后,又开始看杂志,内容乏味,竟不知不觉居然进入了梦乡。

  被古凌虹的敲桌声惊醒时,我正梦到和杨玉菁在旧城区骑自行车游玩。古主
任并没有批评我,只是告诉我上班时候最好别睡觉,实在困了,就到走廊里走走,
到厕所里洗把脸。说完,她把我带到了主编室,一左一右坐了两个五十岁上下的
男人,一个头发花白、有点谢顶,戴着眼镜,胖乎乎的挺和蔼可亲的,桌子上牌
子写的是「主编」;另一个,梳着大背头,脸上线条密布,神色严肃,是个「副
主编」。两位都正在伏案写作。

  一进门,古凌虹就娇声笑道:「蒋老师,冯老师,两位忙着呢?这是……小
俞,是我一个朋友家孩子,今年刚毕业,到我们这里来工作,小孩子挺聪明,就
是没啥经验。哪位老师帮忙带带徒弟?」

  两位主编对望了一眼后,严肃的副主编开口了:「行,看古主任面子,就我
来当这个师傅吧。」

  我师傅大名冯千帆,以前是《江城日报》的主编,干这行三十多年了,退休
后到这里发挥余热。如果他自己不说,根本看不出他年龄居然比主编蒋之孝年长
近十岁,真是驻颜有术。冯师傅把我领到了会议室,坐下面对面对我进行指导。

  做杂志和报纸不一样,时效性并不是它的价值所在,杂志应该做的是专业、
全面、深入的报导。首先要积极地收集相关方面的资料,最方便就是报纸或记者
采访得来的资料,如果发现报纸上有好素材,就自己亲自去采访,还可以联系写
这篇报道的记者借用资料。但要记住千万不要找报纸上已成专栏的东西,如果硬
要写,就一定要有全新的角度和更出色文笔才行。收集好了材料,就弄一个提纲
出来……一下午过去,如醍醐灌顶,令我受益良多啊。

  周一刚到,就接到了师傅布置的任务,一张《江城晨报》,让我找出三个以
上能够写成专门报道的新闻。对于晨报,我一般扫几个眼标题就直奔体育版。今
天是第一次认真阅读,看了两个版面,发觉部分新闻还是挺有意思,不过能不能
成为杂志的素材就不一定了。看完一遍之后,有不下十条新闻让我觉得有可取之
处,但是否选取成了问题。

  思考了一阵,我的分辨力却进一步降低,时而觉得有些新闻根本就无聊透顶,
时而又觉得它们其实很有可挖掘性。开饭了,报纸看了已两遍,素材还一个没列
出来,冯师傅过来看我,发现我还是一张白纸,不禁笑了。

  我赶紧求饶:「冯老师,我已经找到一点线索了,就是取舍不定,下班前我
一定交给你。」

  「报纸的内容看完了吗?」

  「看完了。」我急忙应道。

  「嗯,那行,现在先安心吃饭,中午一点半前把东西拿到我办公室来。」

  看他表情还以为会宽限我,居然这么严厉!看我一脸愁眉苦脸,他笑了:「
怎么,你还想明天交不成?小伙子,你不是做不到,你是没压力。人就是有了压
力才会进步的。」

  冯师傅戴上眼镜,快速浏览了一下我的作业,面无表情地说道:「没认真听
我说的话啊,我让你挑选出三个,而不是罗列出十个啊!就在这里,给你……五
分钟,就在这里,选出三个,你觉得可以写出专门报道。」

  头皮发麻,老冯的要求比学校老师还要严格。拿起纸,画圈、打叉,又重新
画圈,胡乱整出来三个——「又是一年高考时」、「警察扑灭拦路抢劫团伙」、
「江城涌现大量清洁公司」。

  老冯只是用眼一扫,便问道:「这不三分钟就选好了吗?现在分别说说,这
三条新闻,你认为可以怎么写?」真是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啊。

  毕竟事先有所考虑,我清了清嗓子便开口了:「今年正好是全国恢复高考二
十年,可以采访一些当年参加过高考的人,他们现在应该都是具有相当社会地位
的人物了,收集他们对当年参加高考的回忆以及与参加高考对现在生活的影响。
这可以结合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发展,全国、尤其是江城社会方方面面变化来探
讨。然后,再采访一些今年刚参加完高考的学生的看法,对了,我们还可以找到
一些经验丰富的中学老师,他们对中国近二十年来的教育发展更有发言权……」
我一边说一边注意老冯的表情。

  老冯点点头,示意我继续。我讪讪道:「这一个我暂时就只想到这么多。」

  老冯点了一根烟,有些轻视地问道:「小俞你是学中文的吧?基本功不过关
啊!」我不禁有些生气,虽自知不是顶尖的,但至少在同学当中属于优秀的。他
看出了我的意图,淡笑道:「别不服啊,问一个小学语文的问题,你这篇文章的
主题,或者说中心思想是什么?」

  是啊,好像我说了这么多,的确没有一个核心,只是罗列了一堆现象。略作
思考,补充道:「我想以教育为核心,指明科教兴国战略的正确性,改革开放的
成就与中国教育的发展关系密切。二十年来,中国教育取得巨大进步,但仍有不
足,要继续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方针,教育的改革也势在必行。这也是
对中国社会经济在二十一世纪发展的提供重要保证。」天哪!我第一次发觉,辅
导员老刘平时念叨的令人瞌睡的话,其实是非常有内涵啊。

  老冯的嘴角终于放松了,点头道:「行,还有补充吗?没有就说下一个。」

  总算是让人松了一口气,振奋一下精神接着说:「第二个就主要从公安部门
入手了,找到主办此案的领导获得资料,抓住重点过程,突出英雄人物,可以写
得精彩一点,像侦破小说。然后再采访几个受害者,说明匪徒的危害大,可以突
出这次行动的重大社会作用……」

  老冯突然笑了,说道:「想法是好,可惜这个肯定不行。」我一下呆住了。
老冯抽了一口烟又继续道:「这种新闻报道,会涉及到执法系统很多关键性问题,
这些多数是机密的。所以其实能写出来的内容都已经在报纸上了。我们基本不可
能进一步获得资料,这类新闻的专门报道是专属于公安机关自己的刊物的。你想
写得像小说一样热闹,更是天方夜谭,那是外国警匪片里的记者干的事。这个就
这样,接着说说下一个。」

  原来这里边竟有这许多关系,写一篇东西出来真是不容易。讪笑一下,我又
继续讲了一下自己对「江城涌现大量清洁公司」的看法。可惜这个也没否决了,
理由是这种现象刚出现,说不清是偶然还是必然,而且其具体效果目前也有待考
察,所以主题方向极难定位。如果硬是要写,就要等到政府的相关部门对它有所
定性才行,不然容易犯错误。我国的媒体是一定不能犯这种错误的。

  看我一脸愁云,老冯笑道:「别担心,这不还有一个可以写的吗?现在,你
来说说,关于参加过二十年前高考的人,你想到需要采访哪些方面人没有?」

  「嗯,首先应该是政府官员吧?其次找一个经商的,对,找一个国企的,一
个私企的。再找一个文化部门的……暂时我就想到他们了。」

  「多嘴问一句啊,你父母上过大学吗?」

  「我爸爸没上过,我妈妈上过。」

  「哦,你妈妈是干什么的?」

  「中学老师。」

  「那不错啊,你完全可以去采访一下你妈妈。」

  「冯老师,这个还真不行的,我妈妈是保送上的大学。因为当知青的时候,
劳动表现积极,就被推荐上大学的,那时候我都出生了。」

  「呵呵,了不起啊。你妈这个大学生当的比我还早呢,你妈是哪个大学毕业
的?」老冯的语调轻松了许多。

  「和我一样,是省师大毕业的。」

  「你家不错嘛,都是名校毕业的。」

  我好奇道:「冯老师是哪个学校的?」

  「我是上海沪旦大学毕业的,也算小有名气吧,我也是当年的高考人啊,你
完全可以采访我。」沪旦自然是全国有数的高等学府,这也难怪老冯脸上满露得
色。

  老冯看我一脸崇拜之情,眉头都弯起来了,继续笑道:「这样给你一个提示,
政府工作人员、商人、文化人、教育工作者之外,再加上一个技术工作者,例如
工程师之类的。就这五种,你每一个给我想出五个问题来,另外再列出五个针对
今年高考学生的问题,下午三点半前交给我。」

  已经两点半了,我回到编辑部慌乱地开始工作,不时向诸前辈请教,总算凑
齐了三十个问题。冯师傅仔细看了一下单子,帮我做了一些修改。突地一拍手,
笑道:「不错,我去跟张总说,他点头,八月那期的「时代」我们就做这个了。」
啊!我居然亲自解决了一个专栏选题,心脏顿时增速了五倍,手心的圆珠笔差点
让我捏碎了。半个小时之后,冯师傅告诉我选题通过了,采访的人选由他先甄选
一下,确定之后,会带上我一起去采访。

  第一次采访在周三,带我的并不是师傅,而是洋哥,对方是一名私营企业的
销售经理,我也首次见识到了洋哥在采访本上的速写功夫,流利而整齐,而我只
能用笔将对方的话记个大概。哎!真功夫都是练出来的,来日方长。

  不知不觉又到周末,快下班时,古凌虹突然出现,宣布今晚张总请客,大家
一起出去在「仙人居」吃饭,然后到「梦如生」唱歌,既是单位活动,也算是我
迟到的欢迎会,引来人民群众如雷的掌声。

  吃饭时三军齐备、人头攒动,可唱歌时却走了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下了十二
个来到「梦如生」。「梦如生」是江城几个顶尖卡拉OK之一,我也是第一次来。
张总居然开了间包房,我们大学时唱歌都是到的轮唱式的大厅,十分喧闹。今晚
我也总算见识到了包房的模样,墙上是投影,有一台小电视可以选歌,里面放着
长排的大沙发,张总要开车不能喝酒,大家也都乖乖要的可乐。

  张总率先登场,居然是高难度的《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声音宏亮、字正
腔圆,果然是实力派。接着张总和古凌虹合唱了一首《思念》,张总一改之前的
宏亮高亢,变得淳厚温柔,古主任嗓音细腻,两人配合得非常不错,引得阵阵欢
呼。在大伙的强推下,我也被迫献声,本想唱BEYOND的《海阔天空》,又
怕粤语歌在前辈面前显得太突兀,只有干嚎了一首《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可惜
反响平平,只有洁子一人听过这首歌,代沟很严重啊……

  大家疯玩到十二点多,回到家我洗完澡就躺下睡了,也第一次晚上回家后没
有打电话给杨玉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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